天命九皇子 逸峰 著

第16章

来人竟是已经死了的徐涛。

眼见徐涛死而复生，在场几人可谓是神色各异，太子更是一脸震惊，满眼的不可置信。

“你......你是人是鬼！你没死！”

徐涛充耳不闻，对着皇帝缓缓跪下，磕了个头，随即看向徐广，歉然道：“孩儿不孝，请父亲责罚，让父亲担心了，孩儿安好。”

徐涛死而复生，最开心的莫过于徐广了，又岂会开口责罚，连忙不住摇头：“你还活着就好，活着就好。”

殿中一派父慈子孝，但周皇俨然并不想看，他现在只想知道徐涛为什么死而复生。

“徐涛，你并没有死。”

徐涛叩首，抬首说道：“回禀陛下，臣确实没死，不过......”

徐涛缓缓看向太子，嘲讽道：“不过太子应该很失望吧，臣还活者。”

太子脸色骤然白了，看向徐涛的眼神慌乱不已：“本太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，你明明或者，为什么又要装死，徐涛，这可是欺君之罪！”

周衡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，开口道：“父皇还未开口，太子殿下急什么，若要问罪，在场的怎么也不该由太子来问。”

“你！”太子脸色一阵青白交加，事已至此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，这就是一招釜底抽薪，是徐涛和周衡联手设计他。

可徐涛和周衡又是什么时候凑到一起的？如此一来，昨夜之事必然瞒不住了，眼下该如何脱困？

瞬息之间，太子思绪纷乱，冷汗浸湿了后颈。

“够了！”龙椅上的周皇俨然没了耐心，相比较在这里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攻讦，他更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“徐涛，你因何死而复生，速速道来！”

徐涛不卑不亢，将昨夜之事说了出来。

“陛下容禀，臣昨日确实与九皇子比武，但并未受伤，昨日半夜，一位自称奉太子之命的内监造访徐府......”

徐涛之言，掷地有声，字字句句直指太子，徐涛话音落下，太子满脸冷汗，慌忙跪倒在地，矢口喊冤。

“父皇，儿臣确实不知此事啊！”太子声泪俱下，辩驳道：“儿臣确实派人去看望徐涛，但却不知道那太监为何会对徐涛下手，且徐涛身上无伤，此事究竟如何，还请父皇明察！”

徐涛闻言冷嗤一声，缓缓抬手解开胸前的衣襟：“臣身上无伤，乃是因为事先穿了金丝软甲，若非有金丝软甲，臣早就命归西天了！”

周皇脸色难看至极，浸淫朝堂数十年，对于这等卑鄙下作的手段，他看了太多了，自古皇家无手足，今日是真真的印在了太子和九皇子身上。

“好，你们真是朕的好儿子！满心只知道手足相残，丝毫不顾及兄弟情义！”周皇震怒，抬手将桌上的奏折掀了下去。

随侍一旁的太监宫女顿时吓得跪在地上，不敢抬头。

“父皇，儿臣真的没有做过此事。”太子不死心，坚持道：“父皇若是不信，大可以寻那位内监，我们当面对质。”

周衡冷哼：“只怕掘地三尺，我们也寻不到人了吧。”

“够了！住口，朕不想听你们在此互相攀咬。”周皇怒斥道：“既然徐涛安然无恙，那此事就算罢了，朕也不欲追究徐涛欺君之罪，至于孰是孰非，朕没空在这里给你们断案，都给朕滚出去！”

周皇话音落下，太子顿时大喜过望，对着皇帝磕了个头，连忙起身离去，临走时还不忘阴狠地瞪了周衡一眼。

事已至此，周衡也不欲多说，周皇的偏袒他早有预料，堂堂太子，关乎的是大周的气运，又怎会因为此事就轻易废掉。

不过借此给太子一点教训，周衡也算满意。

出宫时，徐涛先行一步，将徐广老将军送上了马车，吩咐家丁回府，自己则独自留在了宫门外。

不久，周衡闲庭阔步走了出来，见徐涛等在那里，眼中丝毫不见意外。

周衡微微笑了笑，缓步走了过去：“徐少爷死里逃生怎么不归家？傻站在这里做什么。”

徐涛沉默，二人一路行至太行街，眼见二人即将分道扬镳，徐涛紧了紧双手，终于开口。

“九皇子，我想清楚了，我随你去西北，建功立业。”

周衡闻言脚步微顿，半晌沉声笑了笑，转身看向徐涛，满意地点了点头：“不错，还不算太傻，经历了一次生死，终于清醒了。”

徐涛抬手施礼，终于说出了一声谢谢：“多谢九皇子的救命之恩。”

时间转到一日前。

徐涛自九皇子府铩羽而归，身心俱疲，一回到府中便闭门不出，谁也不见。

谁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，扰得人心烦意乱。

徐涛最终耐不住，怒火中烧地打开房门，哪料外面空无一人，只余地上一个锦盒和一封信。

信上言明，今夜若想活命，便将盒子里的金丝软甲穿在身上。

徐涛不清楚送信人是何意思，但保险起见，还是将金丝软甲穿上了，不曾想这一穿还真的救了他的性命。

而他也经此一事幡然醒悟，太子并非明主，继续听命于太子，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
周衡闻言点了点头，认下了这份谢意，却并未多言，抬手拍了拍徐涛，转身阔步离去。

时日尚早，一切才刚刚开始。

九皇子府。

老赵焦急地等在门口，时不时向皇宫的方向看去。

周衡一走便没了音信，虽然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对策，但老赵还是忧心不已。

“这是在做什么？拉磨呢？”周衡负手而立，颇有些好笑地看着老赵。

老赵闻言连忙转身，咧开嘴笑着迎了上去：“您可回来了，叫老奴担心死了。”

周衡摇了摇头，轻轻笑了：“你主子好着呢，有什么可担心的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老赵脚步轻快，跟着周衡进府，问道：“此事一过，不知殿下作何打算，招募下人一事是否正常进行呢？”

周衡想也未想，直接开口道：“自然是正常进行，管他们如何，明日继续搭台子。”

老赵嘿嘿一笑，颔首应是。